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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帥破天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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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內不能出門,七天內必須破處?!

先不說他要求的這兩件事,哪一件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更何況現在我人都已經出了門,那要怎麽彌補,現在趕回家去宅著還來得及嗎?

對了,大爺好像也沒說萬一違背了會有什麽後果。可也正是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,就顯得特別可怕啊!

看著屏幕上那斬釘截鐵的“絕對要聽”四個字,心中的惶恐油然而生,我郁悶得又想扯頭發了。

在回信框內反覆輸了好幾遍,想問“卒於2018”這兩件事到底是什麽意思,又尷尬地清空了。

實在問不出口啊!

還有那個什麽“破處”……這不是逼死我這個誓要清白到結婚的保守星人嘛!

“怎麽啦?”諸雲見我一臉悲壯地拿頭撞前面的車椅背,連忙扯下了耳機問。

本還有些猶豫,但基於現在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妙,一個人扛顯然不合適,我只得把事情給她們原原本本地說了一下。

車內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,大家的臉色都顯出些緊張。畢竟有一系列的詭事鋪墊在前,現在沒人敢對那些神神叨叨的話表示懷疑。

貓太太急得撓了好一會兒的頭皮,然後怯怯地咬著嘴唇說:“要不等一會問我叔吧?”

我哀嘆地又撞了幾下頭:“太太啊,你以為你家屍叔是百度百科嗎?”

貓太太抿緊嘴巴不敢接話了。

諸雲和狐朵朵看起來還比較冷靜,一個目光沈暗一個眉頭鎖緊,似乎都在考慮該怎麽辦。

“要不,現在調頭先去永寧墓園找老保安問清楚?”沈默半晌,諸雲提出建議。

“我倒覺得太太的話可以考慮。畢竟我們都快要到她家了,永寧墓園在反方向,一來一回浪費半天。”狐朵朵沈忖片刻,謹慎反駁,“妙妙人已經出門了,事到如今只能以小心為主。藏屍佛聽著不太靠譜,但問一下又不礙事,好歹也算是種方式,你們說是不?”

“嗯,也對。”諸雲點頭,然後握了握我的手,“別怕,出什麽怪事大家一起擔著,看這些妖魔鬼怪能把我們幾個大姑娘怎麽個折騰法,我們不傻不呆的誰怕誰啊!”

我點了點頭,回握她的手。

“既然都已經出門,後悔也沒用了。還不如想想第二件事呢,”狐朵朵輕巧一笑,邪惡地呲牙,“怎麽在七日內幫妙妙破處?”

大家詭異地陷入沈默。

“要帥哥的話盡管開口,姐這裏種類豐富應有盡有,只要你開口挑!”狐朵朵熱情推薦,準備抓手機翻通訊錄。

啊啊啊,死也不要!我羞憤地撲上去要去堵她的一張壞嘴。

“妙妙,別鬧,她在開車吶,現在可是在高速上!”諸雲眼疾手快地把我摁回座位。

“才不要為了這種事,隨便和陌生男人那啥呢!”我沮喪地抱頭嚶嚶嚶。

貓太太頗為同情地嘀咕:“要不幫你問問認識的男同學……”

“太太請閉嘴!”我無奈地吼了一聲。

狐朵朵則替太太無辜地翻了下白眼:“柳妙小姐,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對那張膜看得這麽重?!你等著拿它賣錢嗎?!”

她被諸雲重重地敲一記後腦勺後,終於咽回了更多的膜沒那麽重要的洗腦金句。

現在小學生都明白執著於那啥沒意義,但我始終覺得那種羞羞的事只能跟最喜歡的人做,否則就像犯罪一樣的不可饒恕。

對,本姑娘就是這種能被人笑掉大牙的保守星女吊!

我只能繼續抱頭嚶嚶嚶。

“好啦,妙妙,”諸雲摸我的頭,安慰得很理智,“保安大爺和網友的話到底準不準現在還不知道,你別太著急了,我們還有時間去搞清楚狀況。”

“嗯,就是,妙妙別怕,你一定還會長長久久繼續處女下去的!”貓太太自以為get到我的難過之處,好心地加以安慰。

好嘛,這話更讓我淚奔不止。而可惡的狐朵朵憋笑得快昏過去的樣子,車子連連顛簸了好幾次,氣得諸雲一個勁地踢她的椅背。

在雞飛狗跳的瞎鬧之下,小龜車終於駛進了貓太太家的黑鐵鑄花門。貓爸爸也不常回這個家,生意人嘛應酬太忙又要逢場作戲,聽貓太太說她明令過老爸不許帶女人回家,所以這幢豪華別墅基本只靠幾個雇傭在撐人氣。

“對了,太太,你爸本錢這麽好,為什麽不再婚啊?”

被管家先生請進了門後,狐朵朵踩著昂貴的羊毛毯,悄悄地八卦了一聲。

“因為我不允許!”貓太太毫不在意且任性地回答。

我們仨個默默地搖頭,替貓爸爸嘆出一口郁悶的氣。

叫退管家後,貓太太帶我們賊頭賊腦地閃進了他爸的書房。見她熟練地關掉閣樓層的監控,開了保險箱摸出鑰匙,我們不由又抽嘴角。

“太太,我說,你到底幹過幾次這樣的事了……”狐朵朵瞇起眼,不無懷疑。

貓太太歪著腦袋想了想,豎了三根手指頭。

“靠,你拜了三次都是為了分數?”我差點叫出聲來,趕緊把自己的嘴先捂緊。

簡直無恥,這麽好的事居然不早點拿出來分享?!

“哪有,只有一次為了分數,還有兩次嘛,”她的臉頰上莫名浮起可疑的緋紅,“你們見了我叔就會知道。”

“到時千萬別流口水,會嚇到我叔的!”又咄咄地警告了我們一聲。

流口水?難道她的屍叔看起來很好吃嗎?一具美味的幹屍?

我腦補了一下紀錄片裏木乃伊或雪山冰屍的樣子,頓時整個胃都抽了。

“放心,我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著一具幹屍發情的。”狐朵朵也懨懨地一幅腦補過頭的憔悴樣,不過她的腦補方向好像更為奇萌。

我跟諸雲鄙夷地瞪向她:變態!

貓太太卻毫不介意地甩了甩鑰匙,手指樓梯:“上樓,你們見到了就明白。”

這是幢覆古的四層回廊帶天井的中式別墅,外觀整體看起來豪華莊重,內部裝修走的卻是精致輕奢的風格,可見作為主人的貓爸並不是刻板的中年大叔。

但一走進鎖了鐵門的閣樓層,嚴重的違合感撲面而來。

濃郁芬芳的燃香熏得我們渾身一凜。這是種似檀非檀的香氣,奇怪地讓人感覺迷茫和害怕,就像……半夜三更在墳地間聞到倍兒香的燒肉味。

進門就是一間寬敞幽深的大廳,四壁燈火微弱昏暗,一眼望去光影迷蒙陰森朦朧。偌大的一個廳裝飾的全是漆成紅黑兩色的木制結構,有碩大的吊頂和層層擺放的隔屏,擺著寥寥無幾的家具。

地上鋪著跟唐卡掛毯差不多花紋的厚重地毯。廳中央南北方向擺著一具用黃綢和錦幔包裹的繭狀棺材。棺材上方的吊頂垂下厚厚的簾幕,替棺材擋去了大部分光線,估計是起保護作用。棺前有一長條矮腳描金紅木供桌,桌面上燃著兩根粗長的白燭,還堆積著不少新鮮的供品。案前擺著幾只柔軟的錦鍛蒲團,其中一只有著不淺的凹印,看來是經常有人在跪拜。

媽呀,這特麽就是個高奢版的靈堂!

我顫著小細腿,拖拖拉拉地跟在小夥伴們的背後,默默佩服貓太太粗得跟下水道有得一拼的神經束。如果是我,死也不會一個人跑上來拜什麽屍叔,哪怕他靈得跟如來佛祖似的。

燭光幽謐空氣沈滯,周遭充斥著一種極其陰詭的氣氛。但好像除了我這個心驚肉跳的膽小鬼外,她們仨一如既往地跟逛公園般地輕松閑適。

狐朵朵拉扯墻邊的長條垂幔搖來晃去,還一個勁地乍呼。

“誒誒,這個是藏文嘛,好像是真的藏文吶!”

貓太太立即拍飛她的手:“別亂動,被我爸發現這裏有外人進來,我準得要倒大黴!”

諸雲直接走到棺材旁,湊下腦袋往內瞧,還拿手指頭咯吱咯吱地擦玻璃棺面。

“咦?還會有保存得這麽好的濕屍?”她很學術地蹦出一句話,引得另外兩貨也湊了過去。

我正糾結要不要為了掩飾自己的膽小如鼠,也走過去假裝看一眼時,就聽狐朵朵大呼小叫起來。

“誒瑪,我收回剛才說的話!”

“驚訝吧震驚吧想不到吧,知道我為什麽要偷偷上來看我叔了吧?”貓太太蹦噠了好幾下,一臉興奮的紅暈。

“死了都能帥成這樣,活著的時候豈不是要帥霸天下?!”狐朵朵雙手扒住棺材,恨不將整張臉都貼上玻璃棺面。

好嘛,拜叔會很快變成了賞屍會,但願這位屍叔不會半夜來找這幫不知尊重為何物的花癡算賬。

“好啦好啦,再帥也是個死人了,你們趕快把口水擦幹凈!”幸好偉大的諸雲總是不負理智大神的厚望,狠踢了貓太太幾下:“拉我們來不會就為了炫耀你這個帥屍叔的吧?快問正事啦大小姐!”

貓太太撫著腳蹦蹦跳開,笑得很是心虛:“順便嘛只是順便。再說問屍叔是要儀式的,不是隨便就能問的啦。”

狐朵朵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:“早不說,你快去弄,讓我再多添咱叔幾下。”

貓太太氣得撲過去扯她的褲腰帶:“別把口水滴上去,被我爸發現就死定了!再說他是我叔,不是咱叔!”

望著她倆,我和諸雲都有種交友不慎的沈痛感。

“儀式是需要東西的,跟我一起下去拿!”貓太太勇猛地將快要化為一張膏藥的狐朵朵“撕”下棺材,勒住她的脖子就往外拖,一邊指揮我們,“快幫我拿抹布擦擦棺面上的口水,千萬要擦幹凈,不能被我爸看出來!”

諸雲有氣無力地扯起圍幔,開始擦玻璃上清晰可見的口水漬和手掌紋。

“妙妙,別傻楞著啊,一起!”她要拖我幫忙。

可姐姐啊,再帥的死人也會板著一張難看的屍青臉?!人家才不要看了夜裏作噩夢。

“別怕,過來看,這屍體有點奇怪。”她壓低了聲,正經地朝我招手。

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,低下腰湊近明凈的玻璃棺面。

微弱的光線從厚實的布幔後面散亂地漏出一些,撒進了深深的棺內。

包在層層細軟黃綢裏的男屍安詳得如同睡著一般。屍身上蓋的是一襲繡滿銀絲符紋的黑緞厚被。棺內塞滿各種花色的香料錦袋,隔著厚玻璃也能聞得到那股濃郁的混雜香味。

我瞇縫著眼瞄一下,立即忍不住將眼湊上棺面。

這、這是……

靠,南城九傾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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